简介:大正五年的夏天,不列颠尼亚海军上尉高文在横滨遇到了华族藤丸氏的少年家主立香,后来,受友人所托,他成为了藤丸立香的家庭教师,二人纠缠终生的缘分至此开始。
原作:《Fate/Grand Order》
配对:高文(saber)×藤丸立香♂(master)/某些章节含有岩窟王×藤丸立花♀
TAG:长篇/大正Paro/正剧向/已完结
注意事项:
*西洋海军军官×东洋落魄华族,有师生梗。
*藤丸姐弟设定。
*剧情非常随心所欲,存在一定程度的OOC,请谨慎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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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清水】
【本章存在较为详细的残酷描写,请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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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真多。」
凌空一声枪响,他的胸前开出了血花。船长爱德华·蒂奇不可置信地抬了一下脖子——这是他的肉体能够做出来的最后的动作了——随即,沉重地倒在了椅子下面。
灰白短发的年轻少女提着一把雪亮弯刀,走到了桌子后面,一双眼睛不带感情地往他后背上一看,又胡乱地往他身上捅了两三刀,这才作罢。
「死透了?」
「嗯。」
随手拽过蒂奇挂在衣帽架上的斗篷擦了擦刀刃,她说:「走吧,安妮?」
她容颜甜美而性格暴戾的同伴微微一笑,一手抱着枪,一手向她伸出来,而她踩着水手的尸体走到门口,两人搭住了手,肩并肩地往外走。
船长室外面的走廊里半墙是血,一片死寂,狭窄的空间里软绵绵地陈着几具尸体。可这两位青春美丽的少女佣兵看到此景却面色不改,甚至脚步比来的时候更加轻快了一些。
因为她们正是制造出这残酷场面的罪魁祸首!
她们杀了门口的水手,也杀了船长——意思自然不言自明:她们要做这「安妮女王复仇号」的新主,而事实上,这个计划已经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她们上来「斩首」,而她们手下的小喽啰则去「招降」剩余的水手。
「可是,我还是稍微有些担心。」低着头往前走,持刀的少女发话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呀,玛丽?」
「……我担心他死前说的那些话。」玛丽说,「他说什么……这艘船是被不列颠尼亚的外交部盯得很紧的,还说敢动那些『货物』,我们都会被绞死——」
「听他的鬼话吧!」安妮冷笑一声,「我们又不往孟买开,提前把这些军火在仰光就卖掉,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放心吧玛丽,在那儿我自然会找到人接洽。卖给当地的也好,卖给专门跟那些英国佬作对的小阿三也好……对了!」
她一跺脚:「我这才想起来,我说不定还能搭上一条线……我有个朋友认识一个德干高原上的婆罗门,我想他估计很愿意接手这些东西?」
她又捂住了胸口:「天哪,玛丽!我现在觉得心脏要爆炸了!——六千支恩菲尔德步枪,一千万发子弹,三门机关炮,三千发炮弹!该说那帮倒霉的半岛复国军真是覆灭得恰到好处吗……总而言之,这真是上帝赐给我们的好运气!」
看到她这么激动,她那向来安静的同伴也不由得开了口:「是呀。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也不太敢相信……安妮。这是真的吗?这么多军火……真的,成了我们的?」
「是啊!都是我们的了!」
她们二人在走廊里对视,随后都发自内心地笑出声来。
「谁想绞死我们——」
「——就用这六千支步枪先把他打成马蜂窝!」
二人前行的脚步越发轻快,在走廊里留下了两行浅浅的血脚印。
「安妮女王复仇号」在一九二一年十二月的一个凌晨突然发生了一场哗变。然而作为主谋的二人,安妮·伯妮与玛丽·瑞德却并不是在上船伊始就存了将蒂奇取而代之的打算——直到她们发现这艘船的最下层,居然压了大半舱的走私军火。
虽然她们两个对爱德华·蒂奇确实早有私怨,但并非是这胡子邋遢的臭男人在港口和船上三天两头地对她们油嘴滑舌动手动脚的事情,毕竟海上的男人都是这副德性。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爱德华·蒂奇一直拖欠着她们前两次护送任务的佣金尾款。
于是本来有着前车之鉴,她们本来并不想再去搭理这突然又凑上来的男人。可这次蒂奇却一改之前的吝啬模样,像是突然之间就飞黄腾达,出手也阔绰不少,向她们开出了很好的条件,很多的钱,甚至还补了一些之前的欠款——虽然只有一些,但是有总比没有强。
想起他那天得意洋洋的模样,怕不是确实来了一笔天降横财!
但无论她们如何地把蒂奇灌醉,也从他的嘴里撬不出半点消息。
这更是激起了她们的好奇心。
尤其是这次的佣金非比寻常地多,所以她们虽然还是心存疑虑,可最后还是拉起人马就上了船。
然而上了船,平安无事地从大马一路走到海参崴之后,爱德华·蒂奇却突然变了卦,说是情况有变——本来乃是由一位久驻在海参崴的社会活动家负责收货,然而这位社会活动家背后的金主却毫无预兆地全家死绝,所以只好顺着原路拉回去,不卖了!
而既然没有卖出货,钱自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她们的佣金自然也会大打折扣。
哪里有这种规矩!
然而即使是愤愤不平,她们也只能受着,毕竟她们连带着她们手下的佣兵还得坐船回去。
直到后来,船刚好停在横滨港的那些天,她们船上船下地到处走动,无意间在后半夜地时候听到响动,竟是看到了蒂奇手底下的水手在底层船舱里打开了箱子,几个人从箱子居然偷出了几支步枪!
这胆大包天的偷枪水手被她们抓了个正着,一顿私刑下去便全都招了。她们这才知道爱德华·蒂奇运的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她们本来以为最多运些烟土西药——现在才知道,居然是大半船军火!
这直接让她们的脑子活络起来了。从水手嘴里套出了具体数目,她们惊得手指都发了抖——这么多枪支弹药,要是从她们手里过掉,那下半辈子都不愁了!
再加上她们本就对爱德华·蒂奇心生不满,如今新仇旧怨地一上来,两位佣兵头子当机立断,打算在到马六甲之前就动手,将这艘船占为己有!
于是船舱上层的乘客还在纸醉金迷,船舱的下层已经开始无声无息地混乱起来。她们说动手就动手,打定了主意便将手下亲信紧锣密鼓地唤来,做了一番计划之后,今天凌晨,也就是现在,佣兵们就顺利地接管了船。
毕竟总的来说,相较水手,还是这些佣兵更加人多势众,加上他们又提前收买了一位高级的内线,于是只要杀了蒂奇,再把船上的水手都控制住就万事大吉了。
然而还是出了点意外。
她们从船舱里出来,走到甲板上,看到自己的手下正围着一群已经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水手。海浪一起,这群被捆成一团的水手东倒西歪,活像马上进锅的螃蟹,引得两位女头领大笑出声。
「想不到蒂奇居然没那么不得人心,还真有几个为他卖命的死硬分子啊。」
手下的雇佣兵跑过来问:「老大,这些人怎么办?」
玛丽往前走了几步,一刀剁了脚边的水手:「就这么办吧!」
随着一声冷笑,她的残酷登时成了一场单方面杀戮的前奏。一声令下,持刀的佣兵们一拥而上,把甲板上绑住的二十来个水手杀掉了。
安妮之前开了许多枪,她说她累了,于是她站在甲板旁,在惨叫声里悠然自得地哼着小调,而在她身后,玛丽则参与了这场午夜屠杀。
杀人的手段很是残酷,他们先是随便在这帮水手身上乱捅了许多刀,又抓着喷血的尸体直接往船舷上撞,其中一位轮机长浑身滚圆,颇有重量,于是三四个佣兵一起把他抬起来又狠狠地摔他,把这位圆圆的轮机长摔成了一个流瓤的烂西瓜!
银发的娇小佣兵站在血海中央,伸出了脚,往轮机长那流出来的肠子上一踩一勾。带了面罩,别人也看不到她是哭是笑,只是看到她先让人把这堆破烂尸体纷纷丢下海去,又在身边的尼龙绳上蹭了蹭脚上的血,对不远处一群一直站着,哆哆嗦嗦的水手们说:「要不然,先这样?」
她话音刚落,这群水手里面的几个当场脚就软了。然而海浪颇大,他们的裤子一早都是湿的,所以并看不出来哪几个尿了裤子。
「就这样吧!」哼歌的搭档转过身来,长腿一迈,大踏步地走到了那群水手的面前。盯着他们最前面的人看了又看,她声音甜蜜地说:「大副先生,看得还满意吗?」
被称作「大副」的正是「安妮女王复仇号」上的大副,赫克托耳。这希腊人胡子拉碴,稍有年纪,虽然长得并不难看,甚至可以说是五官端正,然而是一双天生的下垂眼,像是生来就是要对人低眉顺眼的。
大副只是低着头往上看,说:「哎呀,突然这么问大叔我……该怎么说呢。当然是船长大人您喜欢就好了,只要船长开心,作为大副的我当然也没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啦……」
和这艘船暗合姓名的金发女郎被这双眼睛看得十分满意,拍了拍他的脸:「很好,这才听话!玛丽玛丽,听到了吗,我们可是船长了哦!」
之后趁着夜色,两位新船长指示着蒂奇的旧部清洗甲板,自己则带着属下又进了船舱。二人虽然胆大包天,但还没到忘乎所以的程度,于是她们从上到下地又巡逻了一遍,支使着下属搬运尸体,清理血迹,再到了下层船舱亲自清点了一遍军火,这才安心地上去了。
天边已现出一线晨光,「安妮女王复仇号」无可阻拦地行进着。它已经到了英属马来亚附近,即将通过马六甲海峡,开往仰光。
而这个夜晚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没有太大的响动,蒂奇又在平日里几乎不出船长室,所以上层船舱里那些待宰的大小肥羊们,还对这船悄然换了新主的事情一无所知。
当然,也包括一个谨慎程度非常有限的菲律宾女仆,一位在药物作用里陷入漫长睡眠的东洋少年,和那久久拥抱着他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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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轮船易主之后,她们安然无恙地度过了一个昼夜才彻底地放下心来。极度紧张之后则是极度放松,于是她们指使着手下的佣兵,把船上本来供应给贵客的高级食材与洋酒搜刮一空,全都搬上了她们庆功宴的餐桌。
虽说是极为破费的庆功宴,可举办地点却还是在她们原来的小屋子里,请的人也只局限于几位心腹。
而就在第一杯酒下肚的时候,房间的门被再度打开了——
「啊呀……对不起各位,大叔这边实在是有些事推脱不开,所以才姗姗来迟……」
正是大副赫克托耳!
众人一同向他望去,各种视线交集汇聚在了他的脸上:有怀疑,有惊讶,也有警惕。然而在宴会桌最中心的两位女郎却满不在乎,尤其是高个子的那个还挥了挥手:「大副先生!这边这边——」
「安妮,玛丽,你们两个请了他?」
「是呀?」已经有些醉意的安妮回答道,「大副先生就是之前那个已经效忠于咱们的暗线啦!……虽然之前一直没和你们说,真是抱歉,可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吧!」
「不过看起来还真的吓到他们了呢,安妮。」玛丽漫不经心地一抬眼,「咱们的朋友看到大副先生进来,都有人把手放到枪上了。」
「真是的,大副先生是自己人啦!很多船上的事情,还是他告诉我们的。」安妮说,「之前也是故意让他装作效忠黑胡子的来着……不过现在,这样一来船上都是我们的人了,还要感谢大副先生给我们提了那个建议呢!」
「好了。」玛丽说,「大副先生,那边还有空位,坐下来吧。」
「好嘞!」
走到了空座位边,赫克托耳和身边一个细高苍白的男人对视了一次,又互相地挪开了视线。他坐下来喝了两口酒:「这熏火腿的味道真不错,之前那黑胡子一直嚷嚷着是伊比利亚运来的好东西,一小片都不让碰,可馋了大叔我好久。如今咱们换了新船长,终于能尝尝这东西是什么滋味儿了。听说在岸上,这东西一般裹着蜜瓜吃。」
「可惜这船上并没有什么蜜瓜,」玛丽说,「不过配着白葡萄酒,味道也非常不错。」
「是啊。」
推杯换盏了一阵之后,席间一个棕脸男人突然发问道:「老大。虽然军火到手了,可这船上还有那么多乘客,以防万一,要不要把他们也——」
「别。」安妮敲了敲酒杯,「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咱们又不是那些穷凶极恶的海盗,只不过是要货罢了,我可不想多生事端。我们在仰光直接把货出掉,再到下一个港口把这些旅客一扔,大家就作鸟兽散,对你我都好。」
他旁边那细高苍白的男人又发话:「那钱怎么分,什么时候分?是在仰光,还是——」
「当然是我们姐妹先拿在手里。」金发女郎慵懒地往桌前一挤,胸前雪波荡漾,充满诱惑,然而那双鲜红眼睛却带着一点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怎么,各位跟了我们两个少说也有六七年了吧?一票生意罢了,不会信不过我们的……对吧?」
「……怎么会!」苍白的佣兵呵呵一笑,「谁都可以不信,绝对信得过您二位啊!」
他主动地转移了话题,于是宴会上又开始了东拉西扯的闲聊。差不多过了一个多小时,这个细高男人突然站起身来说去厕所,而他身边的棕脸汉子说了也去,于是二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房间。
可出了房间之后,他们谁都没往厕所的方向走,而是直接走到外面去,把自己手底下的一小拨人偷偷叫了过来!
「我们问过了那两个小娘们钱要怎么分。」棕脸的西洋男人闷闷地发出笑声,「真他妈有意思——船上的这群肥羊不宰了放掉也就算了,妇人之仁,居然要把我们留到拉布塔才肯分钱!」
「什么分钱!」苍白男人道,「怕不是连人带货都在仰光没了影子,留下我们背个『海盗』的名头,全都被抓起来绞死!」
「那……大哥,怎么办?」
「怎么办?」
男人用手往脖子上轻轻一划,一群人见他这副模样,互相对视,都发出一阵冷笑,而后各自提起了刀,便往上层船舱里走过去了!
而这二人则面色如常地回了房间里开始和两位女船长继续喝酒。
而当他们进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是一片乱七八糟,中间的两位女郎更是已经喝得神情恍惚,几乎都要钻到了桌子下面去。
她们在西太平洋的晴朗白昼里睡去了,一边睡着,一边做着天降横财的美梦。
可她们不会料到,外面竟被这二人轻飘飘的几句话,已经从一艘仅仅是私运了一批英国军火的客货轮,变成了一所漂浮在海面上的人间地狱——
最上面几层船舱的乘客和侍者,突如其来地遭到了一场灭顶之灾!
在这群早有劫掠之心的佣兵们眼里,这些人即使是富有得十分有限,也是肥得流油,更别说在蝇头小利之外,有些人就是想杀人助兴!
于是被从上到下地挨个破了门,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旅客被一个个地从房间里拖了出来,有反抗的直接被一刀剁了,而不反抗的,却也是被搜刮侮辱一通之后直接用枪打死了。
所幸,这种单方面的劫掠并没有持续太久。
他们在没有完全波及到上面船舱的时候就得到了阻拦:这群佣兵被两位女船长的死忠派当场撞见了!
而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她们是在劫船之前公然说过不动乘客的——虽然并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理由——但总而言之,这些旅客其实是万万不能动的!
然而事态已经变成这种模样,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
于是两路人马甫一撞见,就互相地又杀起来了!
枪声喊声不绝于耳,一切都混乱残酷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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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最顶层船舱的二人,终于听到了响动。
高文一听到这种声音,本能地便觉出危险来。他毕竟是在甲板上过了几年生活的正经海军,也和不少海盗船打过交道,知道在海上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足为奇。于是安置好了内间的情况,他在外间又提上了自己的佩剑,一手持剑一手持枪地,他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长廊上,试图往下面走去。
——即使他知道下面一定非常危险,但他必须得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能坐以待毙。
然而越是走,他耳朵里的声音就越清晰,越是拉着他的心往下坠,直接把他从头到尾地冻住了。一个最坏的想象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如果是真的如他所想那样的话……那他岂不是……
……岂不是把立香也拖入了这样悲惨的命运之中?
上尉脚步一顿,他第一次后悔了。
他后悔把立香带出东洋——然而后悔也后悔得有限。他觉得他实在是对不起立香,他应该再等一等的。
他只走错了一步,可是这一步却连带他的少年也踏入了死路。
不对。不对。不对。
不是这样。
现在还没亲眼目睹情况,还断然没到绝望的境地!
掌心潮湿地发着汗,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剑柄和手枪。活了三十余年,向来争强好胜的海军上尉还不知道「放弃」要怎么写。
而他运气不错,并没有一下楼梯就被捅一刀。
可他一下楼梯就看到满走廊都是血,刺耳的尖叫声震穿鼓膜,不远之处有个鲜红影子,竟是一个妇人踉跄着往外面跑,却被追上来的什么人打了一枪,直接扑到了地上不动了!
鼻子里全都是火药味,海腥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迎面冲来,这味道熟悉得让他几乎反胃——
果然是最坏的想象都成真。
然而就在那凶手露出半个身子,他刚要扣动扳机射击的时候,却听到一声枪响,是有人在凶手的后背上直接开了个血窟窿!
「下地狱去吧!」
说话之人往这边走过来了,高文的手并没有放开。然而当那人走过来的时候,一支恩菲尔德步枪也对准了他!
……只僵持了三秒,对方就先挪开了枪口。
「……赫克托耳大副先生?」看到来人,他露出一点疑惑神色,压低了声音问,「这是怎么回事!」
「……格沃奇梅上尉。不,应该说是格沃奇梅督察官吗……」赫克托耳神情严肃地看着他,「我……」
——等等。
高文忽然顿住了下楼的脚步。
这个希腊大副称他作「上尉」,可是他的「上尉」身份,在这个船上本该只有船长爱德华·蒂奇一人知晓!
怎么回事,是蒂奇泄的密?
……不对。假如是蒂奇泄了密,那他不应该称呼自己「格沃奇梅」,更别说「格沃奇梅督察官」——
只因他并非什么「督察官」!
可虽然疑窦丛生,高文还是小心谨慎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现在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上尉。船上出了事情……」
可赫克托耳万万不曾想到,还未等他说完话,对面的海军上尉抬手对着他的方向就是一枪!
他浑身一抖,然而子弹却并没有穿透他的身体——
而是越着他的肩膀,将一个挥刀向他砍来的暴徒打倒在地。
「……哎呀哎呀这可真是……」希腊大副后怕地一摸耳朵,「还真是险啊。上尉,刚才是您救了我的命?」
「小心点,别没了脑袋。」高文神色平静地开口了,「你继续说!」
「……您也看到了。」赫克托耳道,「我想这副状况不用再多说明了,上尉。那两个女人手底下的人突然和我们翻了脸——」
「带我去见爱德华·蒂奇。」高文说,「假如他还活着的话。」
「他死了。」
「……」
爱德华·蒂奇死了,他雇佣的两个佣兵率人叛乱,引发哗变,在这船上烧杀抢掠……
而这些暴徒居然已经到了这里的话——那也就是说……
高文内心警铃大作!
「不好!」他暗自咒骂一声,「他们可能已经从另一边上了楼。你跟我过来,等一下再说别的事情!」
话音未落,他立刻转身上了楼,一路往回奔去!
「……上尉先生救了大叔的命,大叔也得报答才成啊。」
赫克托耳那双平日里向来垂着的眼睛微微一抬,也脚步蹒跚地往上面的楼梯走去。
就在这时,身后凌空传来一声枪响,而他脖子一歪,看也不看地转身对着后面就是一枪,直接打碎了那对他开枪的佣兵的头!